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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66章 有老公撑腰,真好。
  扶独孤棠坐起来,采蘩问道,“都听见了?”

 “耳朵里嗡嗡想,内力不能凝聚,只听见采蘩姑娘声音。”家有娇,生病也愉悦,独孤棠无视肩上不适。

 “这是什么道理?泼妇嗓门大?”采蘩擅长冷幽默,敢贬低自己,从容笑过。搅了一把干净巾子,为他渗汗额头轻柔擦着。她和他还没有过一天柔情意富贵闲,风里来雨里去,不是她苦就是他痛,但她甘之如饴照顾他,一辈子也不会怨。

 “采蘩姑娘妄自菲薄。”独孤棠舒服吁口气,“是那些声音里,唯有我心上人让我打得起精神。定国公处理内宅向来一本糊涂账,又自以为是很,你不必理会他。不过,他今能来,让我惊讶得很。我搬来十多年,他一次未曾来过。”

 “董瑛如此,大管事如此,他身边大概没人值得信任了,多半寂寞。又听说你伤重,刚才脸色很吓人,好像要找到那个暗算你人进行报复一般。说到底,毕竟是父子,血脉相连。”采蘩看出来定国公已经心软。

 “那他还帮姬莲不帮你?不识时务老头。”独孤棠一直都称他父亲为定国公或国公大人,喊老头倒像是央语气。

 “他也算帮我,要赶那些不把我放眼里仆人出去,等于间中接受我是这个家一份子。至于姬莲,他以为只是妾争风吃醋,像他那样地位人是不会意。”采蘩看独孤棠神情自得,媚眼儿一弯,“你想让我夸你爹好啊?”

 独孤棠瞪起眼珠子,“采蘩姑娘莫要吓我。我想你夸他?那肯定是我脑子烧糊涂了。”

 采蘩抿嘴笑,正给他换巾子,却听到脚步声。回头一看,姬莲居然走进来。

 “姐姐照顾大公子一晚上,肯定未能合眼,不若换我来照顾,让姐姐去休息一下吧。”不是厚脸皮,还真做不出这样事,姬莲面不改

 独孤棠冷了神情,语气如冰,“谁让你进来?这是我和夫人屋子,连通报规矩都不懂么?”男人比女人无情起来有威力。尤其是对一直喜欢着他女人而言,那会心碎。

 姬莲就如此,脸色刹那煞白。不住倒退两步,双眼一下子就水汪汪了,“大公子,我…我只是为你着想。”

 “不敢当。”独孤棠却没有心软,“我被人砍了一刀。也算拜你所赐。你这时候说要照顾我,实让我觉得有些假惺惺。你丫头上前胡说八道时候,你到哪里去了?”

 姬莲泪珠滚滚落,“大公子,我是无辜,根本不知道芬儿会指你杀人啊。”

 “那是你陪嫁丫头。管不住她,你就没那么无辜。再说,我也不知道事情真相到底是什么。说不定你对采蘩心怀嫉恨。因此与沈氏勾结害我,想拼个鱼死网破,同归于。”独孤棠句句犀利,“真是心如蛇蝎,亏我还以为你对我有几分情意。原来也不过如此。出去吧,就算采蘩不。也不用你来伺候,我无福消受美人恩。”

 姬莲哭着跑了出去。真哭。

 采蘩看帘子拍打,抱臂挑眉,“你以为她对你有几分情意,然后打算怎么样?消受美人恩吗?”忘了这位本是风主。

 独孤棠却笑,“娘子让我消受?”

 “做梦都别想。”采蘩皱皱鼻子,“你这个样子让我不能安心坐牢。”

 “不安心就早点出来吧。”独孤棠越笑越开怀,“采蘩姑娘觉得,我刚才对姬莲比我当初对你如何?”回想起来不可思议,把跟随自己多年婉蝉那么轻易就给了第一次见面人。

 回忆令采蘩也笑,坐到边,“现看来,大公子对我是一见倾心了。说怕吵给那两个鬼官差下药,让我自救却给了削铁如泥婉蝉,是帮我善后。”同样都是冷面独孤棠,当时对她原来已是十分容情。

 “一见倾心倒不至于。”独孤棠不花言巧语,“但你身上确有一种让我不能不帮你坚韧,难以抗拒。也许姬明夫妇也同我一样,第一眼就被你触动了吧。天下女子,唯你独一。”震撼人心惊

 “所以,我当自信。”她握住他手,眼神坚定如那时。

 “所以,你当自信。”风雪连天,他遇到他宿命,从此难离难舍,情定一生。

 雨清带了人传膳,就摆主屋里。独孤棠不肯自己上吃,结果移到外面卧榻上,雅雅喂姐夫哥哥,一顿饭都充声笑语。

 吃罢饭,任大管事来了,采蘩便将仆人们集中院里。先问,谁受过胡黎好处,站左。再问,谁受过姬莲好处,站右。后问,谁受过胡黎和姬莲两人好处,站中间。什么好处都没收其余人,站原地别动。

 三十多个人里,二十多人不动,两三个站左,没有人站右,两三个站中间。

 姬莲透过窗偷偷往外瞧,不屑道,“以为她多聪明,不过如此。这么问,谁会承认自己拿了我好处?”

 刘婆子也奇怪,“二十多个没动,小姐都打点过了,想要蒙骗过去吧。”

 但采蘩接下来话让两人意料不到,“原地不动人都跟大管事走。”

 众人哗然,有不服还问为什么。

 “莲姬这院里也当了一段时家,昨晚我一来就看得出大家各司其职,井井有条。能让她留下来你们,肯定多少都受过她好处,所以你们撒谎了。”采蘩又道,“即便真有没拿好处,我也不是让大管事赶你们走,调到别处去而已,所以不用惊慌失措。若惊慌,便又是心里有鬼。”

 众人心里都有鬼,不得不走。

 “至于你们。”采蘩对中间那几人道,“敢承认自己拿两面好处,是见机行事人。你们若想留,可以留下,但不能再为姬莲做事,而是为大公子做事。若想走,我不拦着。”

 她又对只拿过胡黎好处人说,“我也给你们两个选择,留下对真正主子忠心,或离开另寻主家。”

 这五六人都愿意留下。

 采蘩让雪清雨清主掌了院子里事,丁家四兄弟属于独立护院,她不时只需向独孤棠负责。接着,就是安排姬莲了。

 姬莲看采蘩进她屋来,不由嘲讽,“你不怕我这屋子里有毒吗?”

 “怕啊,所以带了他来。”采蘩指身旁丁二,“他比刘婆子用毒本事还要高明些。”

 刘婆子面色一变,原来对方竟知道她底细。

 姬莲仍嘴硬,“不知道你说什么,有话说,无事就滚。”单是看到这个女人,她就厌恶。

 “你今要搬出去,通知你一声,免得等会儿大管事带人来帮你,你又以为我耍花样。”采蘩直说。

 “什么?!”姬莲柳眉倒竖,“我不搬!国公爷让我好生服侍大公子,他亲口所说,你凭什么赶我走?”

 “谁赶你走了?”采蘩轻笑,“还是夫君提。他说你陪嫁人不少,有两个婢女,四名仆妇,还有管事两户,因为这院子小没法安顿,只能带了芬儿和刘婆子进来,其他人都住府外。如今你难再出门,他们老是进进出出也不合适,所以让我把湖东他小时候住园子整理出来,叫你搬过去。我已经跟大管事说了,他说立刻派人收拾。据说是一处漂亮地方,等我案子结了,说不定我和夫君也要搬过去。这里地寒,冬冷夏热,杂院一样,是夫君跟公公置气才住。我却想住得舒服些。总之,你先过去,想住哪处厢房都随便你。”

 “你这些话我一字都不信。大公子哪儿,我就哪儿,我不搬。有本事,我们到国公爷那儿去说。”姬莲以为定国公仍不待见采蘩。

 “真是好心办坏事,何况我只是个传话。这院子人走了七七八八,我丫头们掌着事,以后你要想使唤谁可不像从前那么容易。你搬到湖东,还是府里,每多走几步路罢了,却到底是你自己地方,想怎么样就怎么样。至于你要服侍独孤棠,是国公爷发话,我阻止不了,这院子里也没人阻止得了。”采蘩走出姬莲屋子。

 丁二低声道,“她屋里有一股异香,是养情蛊草饲。”

 “情蛊?是天衣教主上次用过那种?”那虫子好像对姬莲没什么好处吧?不能跟心爱人相。“难道又是要用我身上?丁二,我到底得多让人讨厌,个个想我倒霉。”

 “不是那种情蛊。”丁二听采蘩说起过,“她这种是蛊族姑娘用于心仪男子之身普通情蛊,应该针对大公子。”

 “这姑娘学不乖也是棘手。你可有解法?”防不胜防,就得事先备妥。

 “解蛊一般都要由施蛊人进行,不过我既然知道了,就不会让她得逞,小姐放心吧。”迄今,只有无夏让丁二倍感挫折。

 采蘩安排好一切,与独孤棠说了好一会儿话,这才到刑司“坐牢”去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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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今天第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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