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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78章血染繁花
  休息了一,余砻听小二说镇外不远小山上有个泉眼,不但泉水好喝,许愿也十分灵验,好玩子就起了,非要去看看不可。谁知出了镇半才知地方偏僻,方圆七八里没有人家。阿古氏劝了一句,他却说既然已经来了,看不到泉眼就不回镇上,一意孤行要往前走,结果等他到目地,太阳都落山了,泉冻成冰柱,许什么愿都不可能实现。

 “夫君,赶紧往回走吧,山野之地没有一户人家,光听到乌鸦叫唤,我这心里慌得很。”阿古氏又道。

 “慌什么?我们三四十号人还怕鸟叫?干脆搭帐篷傍马车宿夜,篝火照云星,还有一轮明月,如诗如画,多有情趣。”余砻爱玩,还爱炫,“我带牛皮帐篷至今还没派上过用场,卖给我那个皮货商直跟我说又保暖又容易搭,今晚正好试试看,花了一百两银子。”

 阿古氏苦笑,“夫君,我们这十天倒有六天睡是帐篷,哪里及得上暖屋大舒服,还是回镇上好,反正车上也能眯会儿眼。”

 “那是军帐,怎能同我牛皮帐篷相比?”余砻觉得阿古氏扫兴,瞥见繁花安静立一旁,就问,“繁花,你说呢?”

 繁花眼观鼻,鼻观心,语气淡然,“夫人说得对,还是回镇上好。天都黑了,搭帐篷要到什么时候去?而且大冬天,夫君贵体,别冻了病。”

 听余砻唤繁氏成了繁花,阿古氏目光中有些冷意。她不能忘记余砻刚将繁花带回府中那段时,两人如胶似漆,是她从未见过恩爱,没有其他人足一点余地。不,她不会让这样事再发生。哪怕繁花做得十分乖巧。她不信,一只性格倔强,爱憎分明野猫会突然变成温驯无害小白兔。必定是装样子,想重获宠爱。她能容忍丈夫有妾。但必须是自己能拿捏,而不是眼前这一个。繁花聪慧犀利,读书写字,诗词歌赋都出色。吃亏天真上头,以为余砻待她好就足够了,不懂这种好是可以受到干扰,是需要小心提防。然而。这样女人一旦想通了圆滑了,自己恐怕会难以对付。

 余砻拉过繁花手,对阿古氏道。“同样都是劝。繁花说得多好,你却就知道乌鸦叫不吉利。早就告诉你要学字读书,不至于话俗,你总推三阻四。我也没让你要成为才女,好歹认得字,心里有底气。”

 繁花不动声出手,“劝法虽不同。却都是为了夫君好,夫君就莫怪夫人了。不管是走还是留,好早作决定,要不然都耽搁掉。这泉眼砌了石台,往东面有青砖路延伸,似有人常来打理。”

 余砻以为繁花怕阿古氏,因此没将她冷淡放心上,又听她说得有理,就道,“我们不妨沿着路走走看,也许会有村落人家。”

 繁花退到一旁,趁人不注意时候,从袖子里丢出一颗不起眼灰色小丸子。采蘩请她做就是将小丸子沿路抛,据说它有独特香气,可用来寻查踪迹。这一带山不少,岔路也不少,没有指引就不能确定余砻准确位置,而她就成了内应。她当然知道如果危险来临自己也可能遭遇,但她想到余砻阿古氏首当其冲,心中不由有感。她力让自己不意这两人,然而到真心淡然还需要一段时。望着自己手,毕竟不久前,她曾想用这双手结束余砻性命,还有自己。现,她只是想幸灾乐祸看他倒霉。

 沿着青砖路,居然找到一座小庙。庙里有两个和尚,一老一小,因为难得有香火,有客付银子借住一宿,乐得笑呵呵,又是招待热水又是准备褥,十分热情。6

 有屋子可以过夜,又奔波了一,没人多说什么,躺下就睡。而余砻梦见齐真瀑布旁繁花,不复当年天真无笑,神色冰寒,令他也冷得哆嗦起来。睁眼一看,发现脸贴着一柄银刀,有个络腮胡大汉目光森森。

 “别喊,不然杀了你。”大汉拿刀片拍拍余砻脸。

 “你…你是谁?”余砻结结巴巴地低声问。

 “打劫。”大汉让开身。他身后烧一条火龙,几十名汉子已经将仆人婢女们绑押。阿古氏离余砻不远,惊恐一脸,颤巍巍唤夫君。繁花也跪着,双刀架脖子,却神情冷然。

 余砻眼睛到处找他那些随护。

 大汉看出来了,“你要是找那些卫士,他们都外面躺着呢。放心,还没死。看你得出多少银子,我说不定能饶了这里所有人命。听说公子很有钱,连马车里坐垫都是金丝编,那银票就多了吧。我不喜欢名贵东西,就喜欢金子银子,抢了就能花。这样,我也不多要,一颗人头一千两,算你四十颗头,给四万两就罢了。”

 余砻一听,苦脸道,“好汉,我不是商人,带着家眷出来游山看水,哪里能带四万两银子身上?”想着自己运气这么不好,脑中闪过一念,顿时瞪眼,“你…你们是齐…”捂住嘴,却已晚了。

 络腮汉摇头,居然叹惋,“既然公子知道我们是谁,就留不得你们命了,银子等杀了你们之后再搜,总不见得长翅膀自己能飞。”一抬手,一排刀尖火光中银亮闪现。

 “那你们能不能长翅膀自己飞?”夜之中突来一声问,回于空寂,紧接着就是一片喊杀,庙外火光晃。

 络腮汉大惊失,一把拎起余砻衣袍,刀刃紧他脖子,“你设圈套埋伏我们?”

 余砻摇着头,连着几个我之后,道没有,吓得额汗。

 络腮胡恶狠狠抓着余砻往庙门方向拽,“哪怕我逃不出,你也得给我陪葬!你们周人毁去我们家园侵犯我们领土,杀得一个是一个。

 他听着外面惨呼声而急红了眼,没注意繁花拔了一个汉子间匕首冲过来,并扎入他大腿。他痛得呲牙,将繁花一脚踹翻,刀刃就离开了余砻脖子,朝繁花砍去。

 繁花却对余砻喊道,“夫君跑!”

 “你们谁都别想跑!”络腮胡正要割断繁花脖子,却见一道白光,自己心口出雪白剑尖,立刻死了。

 白衣央嘻嘻一笑,对倒地毙命络腮胡道,“跑不了是你,就这点本事还想打劫?”一边擦剑一边又跟繁花说话,“你赶紧扶着你夫君躲远点儿,别碍着我们清除北齐余孽。”

 繁花扶了吓傻余砻刚要走,就看到央身后有一个瘦矮却动作奇影子朝他扑去,而此时央正与另一个汉子战一处,似乎全然不知自己险境。她想都不想,丢下余砻,以头顶开了央。

 央哇呀叫,“喂,你怎么忘恩负——”话没说完,见一道刀光劈向繁花,连忙伸手急拽。他虽拉得,繁花仍是惨呼一声,半面鲜血迸,刹那一片红。

 央愣了愣,想用手掌捂住她面颊上伤口,顺便看一下伤势重不重,却让她挥开。

 “死不了。”繁花其实疼痛难当,袖子抹过,心中惊怕居然了那么多血,但她不想对陌生人示弱,转身拉着余砻往佛堂里躲。

 央握紧手中剑,回身怒瞪偷袭他人,剑尖一挑。君子剑,顷刻化成暴雨。他恨就是偷袭,恨就是失准头伤及无辜。这人,死定了!

 独孤棠走进庙中,黎明晨光照入,一战功成。北齐这支逃亡队伍伤一半死一半,躲不远处坐享打劫成果北齐贵族和捧出来帝被尉迟觉搜了出来,他们将押往长安,与他和南陈使团一道。然而佛堂门外,却听央发脾气。

 “谁要救我?瞧瞧你自己,手脚细竹竿一样,逞什么能?”气死了!气死了!

 尉迟觉笑,“老大,难得听央真火。”

 独孤棠入佛堂,看到央冲着发脾气那位,却笑不出来。半张脸全是血,显然容貌被毁,正是繁花。

 “谁救你了?”半张完好面上浮着冷傲,“我救夫君,没站稳,不小心撞你身上而已。再说,伤是我,我都没抱怨,你急什么?”

 “你——”央气结,没见过这种人。

 繁花不理他,转头细声细气问余砻,“夫君,你没伤到哪儿吧?”她脸毁了,恶心他正好。

 余砻眼中充感激却又惋惜,“繁花,多谢你救我,其实——其实——”想说她怎么就不小心撞到子,害自己毁了容貌,但再一想,以为她是为了救他,就不好开这个口了。

 倒是阿古氏,虽然刚才吓得半死,这会儿心情却好得不得了,对繁花道,“你脸上全是血,赶紧擦擦,别吓到了夫君。要不,走远点,把自己伤口包扎好再过来。”好了,繁花漂亮脸蛋没了,还能得到宠爱吗?她终于可以扔掉这个没用女人了。

 要不是这么多人场,阿古氏恨不得大笑出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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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不是今天第二了,而是今天第一,没赶上12点以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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