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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69章 大公子,可回来了。
  走出大帐,采蘩还没说什么,个个都比她意见大。

 “这个静公主当别人跟她一样,随军来逛山看水吗?还要找人陪。”马龙说完,让他那正要上马老爹斜了一眼。因为,当初这位马大将军可不就是这么说么。

 “真要只是陪伴也就罢了,就怕当人丫头使唤。西梁国不成国,但萧姓仍摆天子皇族架子,自以为高人一等。”秋路接过小兵递来缰绳。

 “高人一等还不就给咱四皇子当个侧妃?”马龙也一个利落上马动作,“喂,看谁先到第一架粮车?输那个叫赢人爷爷。”

 被喊成喂秋路说个好,双腿一夹,竟就飞奔了出去。

 “死和尚,你不耍赖就赢不了是吧?”马龙催马加鞭,马蹄抛得土疙瘩溅。

 “他们真是什么话都敢说,也不怕帐里四皇子和静公主听见。”于良乍舌。

 “这里不是都城,军中说话要自些。况且他们说也是事实,如今周,齐,陈三国谁还真重视一个小小梁后主?除了那几万人兵力和两州沃土,萧氏手中财富不如一个巨商富贾,暂时也无人觊觎。不过齐若灭——”左拐话语一顿,没再说下去。

 “可惜了这片花田。”采蘩看着那一道道翻黑蹄路。但她想转移话题,于良却不明白。

 他还为左拐感慨,“师父,齐如果灭了,您一定难受吧?”

 左拐哈一声笑,声音苍凉悲连,“北齐让我残手残脚,杀我亲人友人,毁我家园,我恨不得齐帝死,怎会难受?”

 于良知道自己说错了话。僵着脸去看采蘩,希望她能帮忙弥补。

 采蘩假装没看见,还继续黑他,“师兄多半以为您对北齐还有一些牵挂。毕竟您出生那儿,即使受到无辜牵连,总还有能幸免于难族人。”

 于良无力望天,心想,还提?

 “…”左拐竟然瞬间闪神,又好像要掩饰一般,声说道。“没了。我说过,左家单薄,到我已是后一辈。等我一死,那就断子绝孙了。齐帝荒无道,身边都是佞小人,残害老族忠臣和手足同胞,冤案多得简直罄竹难书。齐人血泪,他还筋扒骨食其髓。老天爷要是张了眼。但愿北周大军旗开得胜,用齐帝头颅祭冤魂。”如果不是这身残,他会加入周军。杀入齐都去。

 采蘩因一直对左拐过去有些好奇,所以借于良问起之机深掘一下,但她见好就收,不再挑起他多恨。关于北齐,她只知齐帝昏庸百姓疾苦,近年来像师父这样逃出来齐人多到数不清。然而,或许因为拜了左拐为师,听完这番话后,她对齐帝也油然升起一股恨。哪怕从来没到过北齐,从此她坚定站与其敌对立场上。

 当南陈这支五万人军队时时慢行进路上。带独孤棠回家船一路顺风,这抵达北周边境陔州。

 陔州近北齐南陈,是重兵集结之地。定国公兼东南大元帅麾下二十万大军驻扎这里已两月有余,正等皇帝旨意。北边三支军队已攻入齐地,但周陈两国尚未达成协议,定国公这支人马必须要防范南陈突袭。不能擅调主力离开。随着前线捷报不断传来,将士们已经开始按耐不住。

 独孤棠前往帅府一路上,看到兵寨之中勤奋练大小方阵,喊号声震天。陔州边城乌甲如云,战旗飘飘,马蹄踏出尘土嚣烟,犹如拉弓,箭弦。打铁,运粮,铸造攻城器,来来往往,人头攒动,马奔不起来,好似发动了全州百姓都投身到战斗准备中。定国公也许不是个好父亲,但他是天生将才和领袖,深得将士忠心和百姓喜爱。所以他陔州,陔州就成了坚不可破。

 元帅府也是刺史府,临时征用。独孤棠到门前时,刺史大人正带了人要前往城楼巡检。

 “大公子,你可回来了!”刺史大人姓苏名椹,早年是定国公门客,如今已身居要职。他一见独孤棠高兴得不得了,上前行礼,“大小姐昨还问起国公爷,国公爷说了,想不到就今。”

 独孤棠是定国公之子!

 “该是棠对叔叔行礼才是。”独孤棠一拱手,“苏叔这几年别来无恙?”

 苏刺史笑道,“无恙无恙,好得很。大公子想通得正是时候,东南大军不就要攻入齐地,好男儿如你,定立军功盖世。”

 独孤棠却不笑,肃脸沉冷。

 苏刺史看他长大,知其父子之间关系,收敛了笑意,却正劝,“大公子不可因小失大。你生母虽是侍妾,然而自断起国公夫人就将你养身边,视为亲子。可惜夫人去得也早,但她临终前曾留下遗言,请国公爷将你名字放宗谱她所出之下,那便是认你为嫡长子。此话不仅是我,还有跟随国公爷和夫人多年部下都亲耳听见。你既为嫡长子,将来就要继承国公之位,此时立功大好时机,切毋意气行事。”

 独孤棠冷面突然现笑,“苏叔别说这样话,让人听到还以为我们诅咒未来世子呢。”

 定国公二十八岁丧,隔年续娶一位十五岁少女,如今五十岁上。这位续弦生了三个女儿后终于再怀第四胎,且都说这回会是儿子。这之前,定国公府只认一个公子,就是独孤棠。

 苏刺史想要再说,却见独孤棠身后有一男一女跟了上来。中年男子是国公眼下重用谋士,叫奇哈子,擅鬼魅伎俩,占星卜卦,为人恻恻,是国公夫人介绍进来人。貌美女子叫胡黎,大公子离家已经三年多,但一年前,国公说是给大公子张罗妾室,就放大公子院里了。这个胡黎跟国公夫人很亲近,不少人怀疑她也是国公夫人人,却有国公先。苏刺史对这两人十分防备,说话间就客套起来,随便几句之后走了。

 “大公子离开虽久,像苏椹这样叔叔伯伯仍关心得很。只希望这次你别再走了,与国公爷并肩作战,共立功勋,这可是父子齐心佳话啊。”奇哈子望着苏椹背影一会儿,回头却正对上独孤棠一双峻目,心中不由凛然。

 “这是帅府门前,苏叔看我从小长大,即便对我不满意,还能当众给我脸色看?你们这些人,个个虚伪造作,我实难信。”独孤棠甩袖就往门里走。到此时身上毒已经解了一半,还有一半要见过定国公,经他点头才解。

 面而来一个人,直愣愣撞过来。独孤棠躲闪不及,被撞退几步。

 奇哈子一边扶住独孤棠,一边去看那人,说道,“苏二公子,小心看路。”

 苏二公子手里拿了本书,抬起头来,呆气脸上很是慌张,连忙冲独孤棠凑近,“没碰伤你吧?我爹让我读一篇书,有地方不懂,就想找他问。抱歉抱歉。”

 胡黎娇笑,“苏大人风趣,儿子却是书呆。”

 独孤棠推开奇哈子,冷冷打量苏二公子,“你爹刚出门了。”说完就往府里走去。

 奇哈子紧跟着,嘴上奉承拍马,“不愧是虎父无犬子。苏大人这个儿子跟大公子你比起来,简直就一无是处。”

 独孤棠突然停下脚步,侧身冷眼瞧着他。

 奇哈子心中又是一颤,笑容不敢浅下去,“大公子怎么不走了?”不知何故,有点怕他,哪怕他是庶子。

 “这地方我头一次来,自然要由你来带路。”独孤棠道。

 奇哈子讪笑,将胆怯掩盖住,“是。”急忙走上前,“能接回大公子,我光顾着高兴了。”

 独孤棠不动,还等胡黎走前面。

 “夫…”胡黎要开口喊夫君,却想起奇哈子让她暂时别惹独孤棠话,“男人走女人后面,你还是堂堂大丈夫吗?”听闻独孤棠相貌出色,文武双全,夫人让她给他作妾时,她还暗自高兴了好一阵。

 虽说夫人是不会让他成为世子,但他是长子,也是大小姐信任弟弟。而定国公嘴上从来不说,可到今天为止他就这么个儿子,这些年还费心思要找回来,不可能不重视。庶子地位不随家族同高,很多人一分家后就跟平民百姓无异。她认为,独孤棠是不一样。奉命南下,见到他本人,内心坚定了这样想法。

 只是她料不到他竟然如此心狠,面对她百般惑却始终冷酷,身重剧毒还几乎要了她命,对奇哈子放话,不承认她是他女人,要国公爷把她收回去,否则会取她性命。胡黎因此由喜生怨,由怨生恨。此刻,她对独孤棠没有男女之情,也不再柔情似水,一昧卖乖巧,只想征服,只想践踏。

 本来她希望夫人肚子里是女儿,现倒是真心实意祈求上苍,保佑夫人生出儿子来了。夫人如果生了儿子,独孤棠就永永远远别想出头!

 想到这儿,胡黎高傲地抬起头,不屑斜睨独孤棠一眼,从他身旁袅袅走了过去。

 走前面两人,因此都错过了独孤棠和苏二公子之间目光相接。

 苏二公子名字叫做苏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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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不好意思,加班,刚到家。

 第一。

 第二照例会晚,1点左右。

 么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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