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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7章 她是过河的卒子
  林管事看看左手白衣央,看看右手壮阿肆,说不上来一种感觉,后决定老实自己本份就行。

 “小姐,这位壮士说您让他来上工。”先从右手开始。

 采蘩没想到这么又见阿肆,“不是说好十后吗?”

 “老大让我早点来,怕姑娘身边缺人手。我家也怪没意思,来就来了。”阿肆背着大包袱,好似行李不少。

 “也好,不过你每可回家去,不用带那么多行李过来。”采蘩从未打算当阿肆仆人使唤。

 “我每可回家?”阿肆不掩饰惊讶。

 “对,和央轮值。”而且还有梓峰带领护院,应该可以了。

 “你家一直待着都行。”这不着调话出自白衣央,“横竖我吃饭睡觉都跟她一起,用不着你这个大块头。”

 林管事差点下巴臼。

 采蘩冷冷瞥央一眼。孤客那么沉默,怎么会认识这样一个轻骨头家伙?

 阿肆却酷,“你睡觉时候,我来。”

 央嘿了一声,“大块头,我不管你老大是谁,我老大女人,不归你管!离远点儿,不然脑袋保不住。”

 这叫内讧。姬府之内,四处可见,如今终于杀到墨月堂来。

 林管事开始冒冷汗,“…小姐…要我安排…住处么?”他看,好不要,免得他家小姐名声都坏了。

 采蘩开始捏拳头,“不用。一个不这儿住,一个不用睡。”多省心啊。

 “你怎么知道我不睡?我睡房梁。”央笑嘿嘿。“我是跟我老大学,看来老大跟你——”

 “滚!”采蘩往园子里一指,“房梁没有,砖地一片。你可随处安身。要是敢跑我屋房梁上,我有办法找出那位来,把你领走。”大不了。再来一张寻人告示。一回生,两回

 白衣央耸耸肩,跨出门,好似真听了采蘩话。

 “林管事,你为阿肆准备一间值夜屋子吧。”采蘩明显偏心,等央一走,就给阿肆独间。

 阿肆眼角瞄着那个园子里东晃西晃影子。说道,“既然多是白天活儿,晚上给他用吧。”

 这个看似枝大叶男子有一颗细心,船上对她也是如此。采蘩点头,“别打起来就行。”

 “姑娘。这个可不好说,我瞧那小子是个欠揍。”比动拳头速度,阿肆不亚于央。

 “那我就换个说法,别把屋子拆了就行。”一山不容二虎,要容,她这个山头主就得装看不见听不见。

 阿肆重重一点头,也走到外面去了。

 林管事抬起袖子擦汗,“小姐,他们不会真掀屋顶吧?”

 采蘩第一句话让林管事深思。第二句话让他放心,“咱们这园子里,多几个掀屋顶能人,就安全几分。林管事不用过虑,也就这阵子,那个爱胡说八道剑客很便会离开。”

 是夜。采蘩熄灯上,要睡不睡间,梁上有人说话。

 “你隔壁园子里有硬扎子。”

 采蘩听出是央,正要撵他,却让他话定住了,“你怎么知道?”

 “我听自杀说是一园子老婆子和小丫头,就过去逛了一圈,结果还好我轻功比对方高了一点点。”双脚空踩,白衣飘飘,全然不觉自己像鬼,“我说,你养了一园子护院,包括那个自杀,跟那老婆子放一块儿,就是光吃饭窝囊废了。”

 “自杀是——”梓峰?

 “梓啥啊。”跟自杀多像。

 “他叫梓峰。”和自杀差很远很远,根本不沾边。

 “你奇怪,这时候是自杀叫什么重要,还是那深藏不老婆子重要?”争错事了吧。

 “深藏不还不是让你看出来了。”她想到梓峰去探过,会不会打草惊蛇?“你厉害,还是她厉害?”

 “可能百招之后我会落下风。”央躺下来了,梁上,“不过到底如何,得打了才知道。”

 “这般谦逊?”瞧他架势极好。

 “老大说,功夫有没有,不是装出来,是打出来。那婆子比我大好几轮呢,而且练劲。”江湖很大,打不过不丢人。

 “那你老大打不打得过?”采蘩问。

 “姑娘,你知不知道我老大是谁啊?”问这种笨蛋问题。

 “很多人问我知不知道他们是谁,所以呢?”这算是什么问题?

 “我老大——算了,说了你也不知道。”老大要隐,他就帮着隐到底。

 “那个婆子如果从书房窗口跳下去,会不会摔伤腿?”轮到她问了。

 “当然不会。”这位姑娘江湖认知有待提高,“我都不会。”

 “你老大会。”功夫高不高,到此讨论完毕。

 “…”一激动,从梁上翻下来,“不可能!”

 “要么出去,要么上去。”采蘩看着帐外白色身影,决定明天让雨清她们换上厚绸。

 白影子不甘不愿踩了桌子回上梁,“我觉得苏徊很像老大了,现发现你和老大像。”说话一口一个令,选择或者没得选。

 采蘩没问苏徊是谁,她想那盒明珠和那个硬扎子,姬莲嫁出去不到一年就敢自求下堂,看来并非是没脑子冲动。

 “央,你准备准备。”片刻之后,她说。

 “什么?”声音有些慢,好似正要睡着。

 “切磋。”翻身,睡觉。

 三后,姬莲回了莲园。事情没完,只是南安喝醉,跑到姬莲足院子大吵大闹,还出手揍了她。这么一来,偏向她人又多了一批。包括老太爷和老夫人。

 采蘩就带着雪清去莲园。

 雪清路上跟她了一个消息,“大老爷回来,听说三小姐被打,气得已经发了话。说姬家女儿不是嫁过去捱打。南姑爷敢子娘家就动手,自己家里还不知道如何凶暴呢。本来立刻要动身去找秋国相来主持和离,让大夫人暂且劝下了。不过。恐怕这对夫真是要散了呢。”

 采蘩想,那个南姑爷有蠢到如此地步吗?

 “我听到很多闲言碎语,都说大夫人从三小姐回娘家就为难她,如今姑爷已经动上手了,大夫人还不肯松口,是故意要把三小姐往死里整。还说,还说——”雪清偷瞧采蘩一眼。

 “也说我什么了吗?”采蘩倒想听听这里又有自己什么事?

 “也不算说小姐不好。就上回将芬儿送大夫人那儿去。也有人说大夫人处罚得过严了。说钥少爷年纪小不分轻重,小姐你——”

 “说下去。”莲园门就几十步外,采蘩停下。

 然而,雪清没有采蘩脸上看到任何不悦,那双美眸里灿光令她心中不忿去。“说小姐你利用钥公子借此事树立威信,欺负三小姐势孤。”

 一声朗笑。

 雪清以为自己错听,却面对着采蘩笑颜,那么明亮,“小姐,我们还是改再去看三小姐吧。她可能身体不适,未必肯见我们。”是不是太气愤,所以反而笑了?

 “不,她会见我。”好可怜三小姐啊。钥弟和自己都成了她过河卒,那么现上门去,不正好送她一个能大大嘲笑一番机会?“我很想瞧瞧。”

 雪清早糊涂了,“小姐想瞧什么?”

 瞧瞧谁能坏。

 爹啊,原谅她雀跃,体内时有一股力量不能轻易服软。尤其这种时候。事情已经清清楚楚眼前,似乎都定了局,她却才要开始作

 来开门,是跟芬儿一起被罚小婢。看到采蘩,立刻冷脸,但已受过教训,她不敢就此摔上门,十分不情愿福了福身,唤一声蘩小姐。

 “听说三姐回来了,我特意过来看她,你通传一下吧。”对方不情愿,她也不想假客气。

 “稍等。”终于能摔——重重关门了。

 等了好一会儿,雪清都没耐心,门才开。

 “蘩小姐,您是第一个来看三小姐,请进。”话说得好,芬儿神情却淡,毕竟那一顿板子打得,很难不存嫌隙。

 采蘩很明白,却也无所谓。她不是姬莲,不打算让所有人都喜欢或同情自己。而且,这点大概还像前世自己,只意自己意。

 “三姐伤得可重?有没有请大夫?”采蘩问道。

 “青柏堂时,大老爷请了大夫,庆幸只是皮外伤,不会留疤,但要清心修养,不能再受刺了。”芬儿将人往书房领。

 “三姐书房?”采蘩又问。

 “听说蘩小姐园子里时候一直住书房,如今我家小姐也喜欢住。”芬儿一手打帘,一手挡住雪清,“小姐里头,不过除了蘩小姐,并不想见其他人。雪清,咱俩外头说说话吧。”

 采蘩一笑,进屋闻到药香,却见一室阳光明媚。

 书桌前,姬莲练字。青丝垂面,下笔疾劲,一身云罗披裳,绘着大朵大朵银梨花,雍容华贵,丝毫没有受伤孱弱气质。

 采蘩不语,走到窗前看望山。

 “从这里看不到。”片刻后,姬莲放下笔,站窗另一边同望。

 “是啊,要参加诗社,才看得到葡萄藤架下青衣身影。”姬莲已经给她看了真面,她又何必遮遮掩掩?

 “他是我见过,出色男子。”芙蓉面浅浅染粉,女儿家道心上人,总是以美容颜。

 但,这并不代表,她想跟你成为朋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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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今天第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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